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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点本087七章 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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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阁主息怒。.”方枕诺赶忙拦住,在他耳边压低声音道:“二哥,你沒瞧出來,这小尼姑是咱的人。”姬野平一愣,觉得这话意味很深,一时却有点想不通透,方枕诺大声道:“原來白教是为了化解兵祸而來,可是我倒听说,藏巴汗蠢蠢欲动,一直想对中原用兵呢。”荆零雨道:“其实辛厦巴·才丹多杰只是谋篡上位,他这个藏巴汗坐不坐得牢靠,还要看我教承不承认,动兵之事就更不用提了,他确是到雄色寺拜访过数次,提出动兵的意愿,但赤烈上师一直未予支持,已经表明了态度。”其实辛厦巴和丹增赤烈一直在谋划用兵事宜,只是此事机密,每次只是他二人在一处相谈,别人并不知晓内幕,是以四大金刚和众明妃听了荆零雨的话,也无从驳起,回想辛厦巴也确实反复來过多次,但总说动兵、动兵,终究沒动成,看來赤烈上师真的反对此事也说不定,

    方枕诺道:“听说西藏军方六成以上都是僧兵,剩下的四成也都虔诚信佛,一切听从赤烈上师的指挥,如今尊驾做了白教之主,不知对于辛厦巴方面,是怎样态度。”荆零雨将身子一侧,泰然道:“本尊自然还是要追随赤烈上师的脚步,依照佛法來打理一切,世间万事皆因缘合就,辛厦巴的汗位是逆取顺取,自有果报应验,我们也不去追究,只要做汗王的能亲政爱民,支持我教弘扬佛法,那便一切由他,至于发动兵祸等事,大违佛门慈悲教义,本尊是万万不会应允的。”【娴墨:基本方向对上,这是主,其它都是宾,】

    方枕诺点了点头,向姬野平道:“阁主,看來此事皆因双方言语有碍,致生误会,十足可惜,既已澄清,那可不能一错再错。”这时陆荒桥也走过來道:“方军师说的是,咱们大伙儿再自相残杀,那可是让亲者痛、仇者快了。”小山上人已经恢复了些理智,忙冲他使个眼色,侧过身來低道:“这小尼之言不可轻信,咱们若是放这些人回藏,只怕他们要兴兵报复,那也更是不妥,【娴墨:此言妙极,恢复理智,恢复的是什么理智,可见上文悔恨未能清心实修,在他这儿反是“不理智”,】”陆荒桥立时警醒:“那么依您的意思……”小山上人目光垂低,神情庄正地合了个十道:“咱们客情不便多言,还是由阁主來决断罢。”

    此刻姬野平满怀杀心,让他决断,结果不问自知【娴墨:重要的是还能让少林置身事外,不与白教结仇,将來报复也是來找聚豪阁,找不到少林寺去,不愧泰山北斗,】,方枕诺赶忙又近前去低道:“二哥,白教首恶伏诛,咱们七尺汉子,何苦跟个女伢子计较,几个徒子徒孙,更加不值一提,眼前咱们还有大事,燕老高瞻远瞩,他老人家临终的话,咱们可不能不听。”

    姬野平素以勇毅自负,听方枕诺这话,自己再若坚持,倒显得有些欺负女人的味道了【娴墨:小方打的就是这个点,别的茬打不动平儿的心,相比之下燕老所嘱倒是次要了,】,正自凝神难决的功夫,方枕诺将手一摆,郎星克等人把白教四大金刚和那三位明妃放开,小山上人眉头微凝,眼中情绪复杂,丹巴桑顿等人穴道一松,立时扑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去抓舍利往怀里收,荆零雨淡淡地道:“色法无别,要它何用,由它去吧,【娴墨:妙哉,色法无别,那就是舍利和泥巴一个样,如今庙里供它,留个实证给人看倒可,日日跪拜就沒必要了,这东西存世的目的,无非是“我做到了,你也能”,】”

    七人听了似有所悟,都擦抹泪水站起身來,齐齐施礼道:“是,佛母。”连那脾气暴躁的巴格扎巴也十分恭顺服帖,

    荆零雨手捻数珠,仰对夜空,用藏语叹说道:“这些痴人万众一心行逆天之事,连赤烈上师也劝之不得,那也是遭劫在数,咱们不必白费功夫了,滚滚红尘非你我出家人久留之所,咱们这就回雄色山去罢。”丹巴桑顿并沒听说此行的目的是來劝解兵祸,但师尊既然将掌教根本上师之位传给了荆零雨,那她必然宿慧根深,大智大定,或许被师尊认出來是哪位大德的转世也说不定,何况师尊是在她的点化下证得了虹身成就,因此她说出话來,必然智慧具足,真实不虚,即便现在不懂,将來也必能明白,因此一应尊懔照办,其它几人见师兄如此,也都齐刷刷颌首称是,到地上搀扶瞎眼、受伤的僧众们,法旗、黄罗伞盖早已踩烂沾血,也便都不要了【娴墨:俗见未除,脏了如何便不要,不净观修得不够,】,

    方枕诺道:“师太且慢走,在下还有些事务要与您商量。”过來示意荆零雨借一步说话,常思豪也有许多话想和荆零雨说,一时插不进嘴,忽然瞧见索南嘉措醒了过來,正在台阶上勉力撑身,赶忙又拄剑奔回來问:“上师,你感觉怎么样。”索南嘉措无力回答,只是指着自己怀里,常思豪伸手一摸,掏出他那三宝六真转经筒來,在他示意下拧开上盖,往手中一倒,里面沒有经文,却是颗红色药丸,正要往他嘴里塞,索南嘉措摇摇头,向燕凌云的方向指去,

    常思豪料想这药丸必是疗伤神物【娴墨:妙哉,转经筒里沒经文,却是保命药丸,可知念经保不了命,】,给燕凌云服下,真能起死回生也说不定,可是索南嘉措此刻也是生命垂危,自己如何能拿了他这唯一的一颗救命药去给别人,此时姬野平几人看出眉目,眼睛也都落在这颗药丸身上,脸上满是渴望迫切,尤其姬野平拳头紧攥,看上去几乎有來抢夺的冲动,常思豪看得眉头一皱,攥紧了药丸,索南嘉措勉力催促道:“快,快……”

    常思豪无奈只得将药扔过去,姬野平大喜抄在手中,也來不及找水,搁嘴里急急嚼了,橇开燕凌云的嘴给抿了进去,片刻间有人找來了水,他又扶着给燕凌云一点一点灌下,常思豪喊道:“你们谁有伤药,也给上师一些。”朱情等人都顾着瞧燕凌云的情况,对他的呼喊无动于衷,

    等了好一阵子,既不见燕凌云呼吸恢复,也不见脉搏跳动,显然回天乏术【娴墨:真救过來,便不是《大剑》文字了,】,姬野平的眼泪不禁又淌了下來,边哭边骂道:“什么破药,一点也不好使。”【娴墨:言不合理,但人实动情,】

    常思豪扶抱着索南嘉措,感觉他呼吸越來越弱,自己求救又无人应答,心里越发窝火,一听这话登时按捺不住,猛地拄剑起身,想和姬野平论个短长,却见火黎孤温神色凝重地走近來,从怀中掏出一颗紫色药丸道:“试试这个吧。”他接过來赶忙给索南嘉措服下,

    这紫药丸起效甚快,数几个数的功夫,索南嘉措脸上恢复血色,咳嗽几声后,眼睛里也有了精神,常思豪大喜:“国师,你这是什么药,简直神了。”索南嘉措微笑抬眼:“如果小僧猜的不错,国师这药是‘驼牛助产丸’罢。”常思豪一愣:“这药名怎么这么怪。”火黎孤温道:“是兽药。”常思豪大张了嘴:“啊。”索南嘉措道:“侯爷不知,此药壮力神效,有骆驼、牛马难产,挣扎久了沒力气,或是小骆驼、小马驹生下來体弱,站不直腿,只要服上一颗,立杆见影就好,【娴墨:初生小犊可消化的药不好炮制,医学上能给初生小儿吃的药也极少,先天足一般不得病,有病多半沒的治,】”常思豪崩溃道:“那……那把兽药给人吃也太……”索南嘉措笑道:“众生平等,人与兽又有何区别。”【娴墨:是傻话,是明白话,和白教人众在两个层次】

    西藏瓦剌这些地方尽是高原、戈壁、沙漠,生存条件恶劣,人们要依靠牦牛骆驼生存,把这些牲口当做家庭成员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因此佛法中众生平等这些观念十分容易接受,到了汉地,等级森严,就连人都要分高低贵贱,更别说牲口了,常思豪本是苦出身,知道农民要靠牲畜耕地劳作,有时候伺候它们比对人还用心,因此脑子转了个弯,也就不再以此为异,

    因索南嘉措抨击红白两教之事,火黎孤温心里对他一向反感,所以刚才看他生命垂危,始终也沒动地方,最终之所以肯舍药相救,主要是不忍看常思豪着急,此时听了这话,倒是十分符合佛理,而且他宁可一死也要救燕凌云,自己却因种种情由百般犹豫不肯救他,相较之下,显落下乘,上前一步合十道:“上师智识如此,必不会妄语妄言,看來红白两教之中,多半确有人不守戒律,并非你在造谣,小僧一向对上师怀有成见,实在惭愧之至。”索南嘉措笑道:“一些小小误会算得了什么,倒是师兄具大智慧,精修佛法之余更研制各种兽药广为传播,不知令多少家牧民受益,小僧一直渴仰师兄德名,今日相见真是福缘非浅。”

    常思豪对他们教派相争的事也略知一二,此刻见二人如此客气,心里大觉敞亮,知道他们都是宗教领袖,如果彼此欣赏,将來红教黄教、鞑靼瓦剌之间也必能融洽无间,这倒是一件大好事了【娴墨:汉人多盼这两国打得越乱越好,小常不盼,且认为两家不打是好事,在汉人看來大属异类,然这又是小常平等心的示现,一丸药,几人心态毕露,层次高下立分,其实民族问題本不是民族问題,是人的问題,】,问起别后情况,火黎孤温言说自己改走旱路之后速度略慢一拍,到了湖边雇船上君山,不想离岸不远时,船底却漏了,船家跳水逃生,自己一行喝了个大肚漂圆,苏醒过來时已被四马倒蜷蹄捆得像待宰羊羔一般,原來中了聚豪阁水兵的圈套,那些人抬了他们去见头领,路上经过洗涛庐,正遇上朱情江晚一伙在守灵,审问之下,知道他是來参加五方会谈的,本想杀之了事,他忙说瓦剌对大明疆域沒有兴趣,只是想和鞑靼争雄,最后和朱情等人达成了负责牵制鞑靼后方的协议,承诺聚豪起兵成事后,新政权与瓦剌通好,开茶马市互利互惠,公平交易,双方这才握手言和,设茶备酒正要款待,有人來报,说总寨打起來了,这才和朱情五人一起赶过來,

    常思豪明白朱情江晚等人虽然有意反明,却不愿借助外族力量,又怕他们趁虚而入,多半因此才想出这么个主意拉拢火黎孤温,要打要杀大概也是吓唬人來着,当下也不点破,笑道:“国师流年不利,屡遭水厄,看來得好好给龙王爷烧几柱香才成。”

    这时身后有人走过來道:“火黎国师,索南上师,两位好,索南上师,您的伤不要紧吧。”

    常思豪回看拱着手微笑的正是方枕诺,火又腾了起來,责问道:“游老剑客已经故去了,路上你怎么沒和我说。”方枕诺叹道:“游老赴京时候,在河边与郭书荣华对了一掌,当时勉力撑住,船走远了倒下,大伙才知他受了内伤,回來后,他一直在洗涛庐内休养,不想后來竟……唉。”常思豪默然,心道:“记得当时游老表面从容得很,原來是在硬撑,我却沒毫沒留意,不知郭书荣华瞧沒瞧出破绽,【娴墨:小郭焉能瞧不出,是故意配合罢了,作者在此提一句,是怕读者又混过去,小郭看得出,和看不出,大有区别,别的在其次,主要是行动的目的和动机一下子就变了,整个江南大计,这是很重要的一个前提,也是看小郭真心的分界岭,】”目光散乱中往后搭去,忽然奇道:“咦,人呢。”

    方枕诺问:“什么人。”

    常思豪道:“小雨啊,就是那位明妃……那个小尼姑。”方枕诺道:“哦,她执意要走,我挽留不住,已着人将她们送出总寨去了。”拱手道:“国师,上师,侯爷,咱们到阁中叙话。”常思豪道:“你们先聊着,我去去就來。”

    银波逐月走,碧水卷星潮,港口上红灯血照,栈桥平远,涛声肃穆雄壮,【娴墨:写景极简,与入港、上山不同,盖因无寓意则不必细化,粗描大略,有形有影即可】

    白教众僧登上大船,松绳解扣,正要,却听后面有人喊叫,裂山小道上瘸瘸拐拐奔下一个人來,上了栈桥,

    荆零雨一见身形便知是常思豪,皱了皱眉,道:“不用理他,咱们走。”

    巴格扎巴到船栏边探手去抽舷梯,忽听“笃”地一声,一柄长剑飞來,横插船帮,卡住了梯子,

    常思豪拔剑一踩,翻身而上,急切道:“小雨,你怎么真的走了……【娴墨:真的二字,话里就有内容】难道你真要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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