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明白自己为何这样气不过天宫寒月。
第一次见他,是惊为天人的诧异;第二次见他,是身为城主的惊讶;第三次见他,是五年未见的疏离;而第四次见他,是他陷自己于不义的愤慨。今天不过是第五次见他而已。
可是却好像认识他很久,且也厌恶很久。
韩琅盘膝坐于树干上。好好梳理情绪,她想知道自己为何生气,为何厌恶他。
那张妖精一样的脸,越看越讨厌,魅惑风流又自负狂傲!那眼睛从不认真,鄙视轻贱毫不掩饰,好像别人都是蝼蚁!
这种人,最让人讨厌,自己怎么可能喜欢?嫌弃!厌恶!恼怒!
韩琅按捺住再起波澜的情绪,强迫自己修炼师父所教的“修身养性之法”,来平复起伏不定的情绪。
再次睁开眼睛,心情果然平静很多,如清澈的溪水从心田流过,涤走着烦躁、暴怒,消散了许多不快。
他与我何干?任尔红尘滚滚,我自清风朗月。以不变应万变就是!就如他言,不相干的人自然不能激怒他,那么他也是我不相干的人,自然也不能惹怒我。
韩琅心弦顿觉松弛,悠闲地仰卧,静听天籁之音。
清凉舒爽的晚风徐徐吹起韩琅的衣襟,树梢草丛间传来时长时短的鸣奏。韩琅阖上眼睛,很快进入梦乡。
翌日清晨,韩琅习惯地早起。练了一会儿心法,就跳下树,抄起一根树枝,练着剑术。
什么都不去想,心无杂念。全神贯注地挥、收、挑、刺,挡、挌、横、旋,一串动作下来,如行云流水般,畅快淋漓。
韩琅不禁喜道:果真如此!
杂念过重,反而累赘。这样心无旁骛,才是最妙。
今后,若是这样凝神闭思,着心于剑术本身,是不是就能进步神速,从而能把体内真气贯注剑身?那她复仇的把握更大些?
韩琅喜不自胜,忙趁着心情大好,想再练一遍。不料,反而不如第一次灵便,处处带着固制。她愤怒地狠狠扔下树枝,双脚提起,不再为难自己,而是朝原路返回。
到了那户人家,从柴门外眼见满院子狼藉,错愕不已。
“你可来了!”坐在院子里哭泣的男主人看见韩琅,焦急无奈地说,“出事了。他们把你的阿弟给抓走了。”
难道西风国的人追来了?
“他们往哪去了,多少人?”韩琅两步上前迫切问道。
韩琅必须马上去追,兴许还来得及。
“天不亮他们就来了,直接把客人当成我们家的儿子给带走。我们解释说,那不是我们儿子,可他们不信,硬是给抓走了。阿姆拿着弓箭去追了。”
韩琅这才明白,发生了误会。于是朝着男主人说的方向,抓紧追去。
半路上便看见,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女主人,她周围还散乱着被刀剑砍断的弓箭。
韩琅弯腰扶起她,低头仔细检查了一下伤势,幸好都是皮外伤。
“我背你回去!”
女主人挥挥手,“你快去追阿弟吧!我没事!”执意不让韩琅背她。
韩琅二话不说,直接把女人背起来,往回走。
“我对不起恩公,救不了你阿弟。他们……他们是镇长大人派来的,很凶恶。”
韩琅问道:“镇长是谁?他为何到处抓人?”
“我们镇长没什么,她也是奉命行事罢了。是我们罗西城的城主大人的女儿得了怪症,求治蛊师。蛊师要一百个童子身的少年作为条件。我家的儿子早就躲起来了,上次他们没找到人,就走了。没想到,又……”
韩琅明白了几分。
“那有没有叫‘马哈’的?”
女主人吃惊地说:“恩公认识他?他是我们镇长的人,上次就是他带人来的。这次没见到他,这次是镇长手下最厉害的刀客,我不知叫什么。他带着一干人把人带走了,我打不过他们。”
韩琅沉思。想到那些人半夜在密林中游走,原来是搜捕逃走的少年。
“蛊师要一百个少年做何?”
“不知。但蛊师要人,八成没什么好事。而且城主大人还给每家十两银子,张榜要人自愿前去。可没一个人愿意,很多俊美的少年都藏起来了。城主大人这才命令每个镇交出十个少年。”
韩琅蹙着眉毛,继续问道:“城主女儿得了什么病,居然要一百个少年才给医治?”
感到背后的女主人摇了摇头,一样纳闷道:“不知道得了什么病。以前我去城里卖皮子时,也有幸见过城主女儿,很爽朗豪气的人,怎么突然病了?”
韩琅问道:“城主为人如何?”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