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南宫恪一袭紫色暗纹龙衣衫徘徊在湖心小筑外。
隔了一天一夜,他不知道那个日日思念夜夜盼的女子现下倒是如何。十之*,怕是不好……
盯着奏折,红色的朱砂印记会变换成红衣的她;端起茶杯,会想起她亲手泡的四色花茶;闭上眼睛是她浅笑的梨涡……
现在,她睡得是否安稳?脸色是否还同那日一般苍白?又是否已是人比黄花瘦?
朝堂之上,梁氏一族已全全被处死,无奈南宫恪是新皇登基不久,不好将上下三族一道处死,只得男子流放边疆,女子全全充入奴籍贯。
苏氏一族力荐将梁氏上下三族女子充入掖庭,南宫恪却是大发雷霆。其实他心里再怕,他怕梁氏一族怀恨在心,倘若进入掖庭有朝一日会伤着他的汐儿。
苏大将军实则思量的却是不下几日皇上便封了锦华轩那位为修仪,四品一越升为二品。梁氏一脉如今这般下场,多半都正是因为锦华轩和肚子里那块肉吧。若是这块肉他日降临锦华轩,自己女儿的日子怕是难挨。
再是如何,也不能让许修仪挑衅到自家女儿面前。那块肉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顺顺利利来到这人世间。即使来了,也要早早夭折!
单是这梁氏上下三族因着许修仪而断了福路,就不能够让许修仪在这宫中安宁。再不济,趁乱安插些手脚,自是解决的干干净净。
南宫恪却是将飞远大将军的建议训斥驳回。虽是南宫恪心念这杜若汐,实则朝堂之上诸位大臣却是知晓了许修仪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无形之中,许氏一族更是趾高气昂、横行霸道。众大臣皆是敢怒不敢言。
南宫恪驻足在湖心小筑外回忆起今日朝堂之事。嘴角却是由衷的上扬。
“咳咳咳咳”屋内传来杜若汐咳嗽的声音。南宫恪的眉头跟着这声音皱了起来。
高汉清不是回禀说汐儿身体已是好转吗?为何现下却是咳嗽不断,是这几日着了凉,还是那一夜冰湖寒气如体,寒食了五脏?
越是思索,南宫恪越是揪心。为何汐儿身旁伺候的人却无一人夜里照顾?这等狗奴才!
南宫恪却是不知,杜若汐今个儿午后便是遣了玉竹、杜鹃和木槿去查些许事情。此刻,并无一人在身边。原先宁汐苑的丫鬟,也因着当初太后娘娘一纸令下一直都在宁汐苑候着。
“咳咳咳咳”杜若汐一直咳嗽不停。南宫恪终是安奈不住轻轻打开门,端了温水走到了杜若汐床边。
杜若汐咳的晕晕乎乎还以为是玉竹查清了事情回来了。也未顾及,便低头接过了杯子抿了两口温水。暖暖的热流下去,五脏六腑都通透舒畅不少。
此时,杜若汐才抬起螓首,看清了眼前之人。
“啪啦”一声,白瓷青花茶杯就这样由手中滑落。心里如巨浪来袭一般翻腾着。
他,来做什么?来提醒自己失去了孩子?提醒自己他心中并无自己?提醒自己许修仪,呵呵,许修仪才是他心尖上的人儿?
错了,错了,皇上心中哪能有他们这般外戚之人。有的应是与自己一脉相承的嫡亲血统,有的应该只是江山社稷。那些日子,怎能为他动心?怎能爱上一代君王?怎能爱上……间接杀死她孩子的杀人凶手?!
孩子……孩子……那也是他的孩子啊!他怎能那样残忍?他怎能在孩子才去了几日后便册封了他其他孩子的母亲?
他们是不是又像前些日子他初闻许修仪有孕之时言笑晏晏?可是,谁在祭奠自己的孩子?自己的骨肉?自己的宝贝?
杜若汐就这样愣愣的看着南宫恪,回忆着,猜测着,思量着……
忽而,隐忍着满眼的泪水。死死盯着南宫恪。
南宫恪呆了、愣了。他的汐儿还从未用这样的眼神盯着自己过。对,是盯着。不是当初的仰望,更不是偶尔似有似无的平视。这次,是牢牢地盯着。
他看到的不仅是恨,还有埋怨,无助,猜忌,不安,痛心,甚至还有悔悟!他的汐儿是后悔了吗?他的汐儿是后悔遇到自己吗?
不!不!不!杜若汐,朕不准你后悔!朕不准你离开朕!
南宫恪像疯了一般双手紧紧抱住杜若汐,那瘦弱的身子是冰冷的冰冷的如她自己的心一般,也如南宫恪此时的心一般。她的身子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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