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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

    “不客气。”莫子宁有些不好意思：“你付我的中介费这么多。”她突然又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有些纠结，期期艾艾地：“不过，那个……你什么时候搬过来啊？”

    乔轶转过头来：“有时间要求吗？”他略一沉吟：“我可能会尽快搬来。”

    “不是啦，你什么时候搬都好。”莫子宁道：“我只是担心你家里哪位，他今天就看见我们抱了一下，就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要是让他知道你离家出走…….”

    “不是离家出走，”乔轶纠正她，他顺势就坐下了，上半身依靠着落地窗，目光随意地飘了出去。他慢慢地：“我是要和他分开。”

    “这个好像更严重……”莫子宁一呆，甩了甩头：“万一他一发疯过来砸东西，你拦得住吗？这里的装修花了好多钱的。”

    “装修……”乔轶摸摸下巴，视线转回室内，慢慢环绕了一圈：“的确不错。一开始我就说把工作交给你，我很放心。”

    “谢谢！”莫子宁得到了赞许很是高兴，但很快又反应过来：“我不是说这个啊……”

    “你放心吧。”乔轶随意地挥挥手，像是在赶走一只苍蝇，他说：“今天段辙那么生气，只是因为我让他等了太久而已。他那个人就是那样的，火气生来了就不管其他人。”他的手搭在了自己的膝盖上，指尖在牛仔裤上随意地点了点：“如果他追过来，我大不了不给他开门。”

    莫子宁听了，放心下来，她耸了耸肩，在乔轶身边坐下：“如果这样我就不管其他的人，以后呢，我就是你女朋友。”莫子宁顺势往乔轶肩膀上一靠：“你就是我抱的大腿，我的幸福生活就多多依仗你了。”

    乔轶笑了笑。在莫子宁看来，这个笑容是真实的，却并没有由乔轶心底而发，从而显得虚无缥缈。莫子宁摸了摸鼻子：“那以后的水电费……”

    “我掏。”乔轶很有耐心地回答她。

    莫子宁听了，嘿嘿笑了两声。她很有眼力地看出来乔轶并不很想说话，也并不希望自己身边有人在说话——这时候乔轶的眼神已经飘散开了，颈部扬起，后脑靠在玻璃上。这个男人看起来，身上确实有些颠倒众生的味道。

    不过那又能怎样呢，莫子宁颇有点悲哀地想，众生皆有不如意。

    自己的不如意是在于虚无缥缈的前程，乔轶是为了虚无缥缈的感情。为了和不太好相处的男朋友分手，都沦落到要找个假女朋友的地步了。

    肖宁馨把这个活儿交给自己的时候，实际上莫子宁是拒绝的。她颇为担心地捂了下胸口：“找假女朋友？万一那人是个流氓……”

    肖宁馨喝着饮料，差点一口喷出来，她擦了擦嘴：“拜托，人家是新晋小鲜肉当红小生下一个影帝，就算是流氓也不会流氓你啊！”

    莫子宁：“哦？这么优秀还愁没有女朋友？”

    “说起来话长，”肖宁馨做得十分精美的指甲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她并没抬起头来：“他现在有个男朋友，有点难缠。乔轶想分手，害怕出事儿，所以……”

    “如果事情是这样，那还讲得通。不过……”莫子宁点了点头，她的视线划过肖宁馨的脸，随即手搭上她的肩膀，有点狐疑：“你为什么不敢看我啊？！”

    肖宁馨身形一定，莫子宁手下温热的肩膀瞬间僵硬起来。肖宁馨抬起头，笑容有些假。

    她手里的手机适时发出嘟嘟的声响。

    “我告诉你们，我要是摊上这个男朋友，我非得剥他一层皮下来！”肖宁馨在包厢里，她因为过于激动，面上的妆容配上灯光显得有些狰狞。

    “差点为他送了命啊！这是一条人命啊！”肖宁馨的胸脯上下起伏，“他回来还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是怎样，上辈子欠他的吗！他还想去结婚？要是我就拿剪刀把他唧唧剪下来！”

    坐在一旁的乔轶颇为淡定，莫子宁有些害怕地看看肖宁馨，转头对乔轶解释：“她就是说说，实际上她和她前男友分手的时候，就什么也没拿……”

    肖宁馨怒吼：“那是因为那个傻逼那时什么也没有！还有那是以前、以前！要是现在老娘非逼着他去卖血来陪我的青春损失费！”

    乔轶淡定地抬起头，他一手拿着啤酒瓶微微晃着，面色诚恳：“我知道，宁馨是因为前男友要结婚了才……”

    “我呸！”肖宁馨涂得正红的嘴唇用来表达不屑颇有感觉：“他结不结婚关我什么事！我现在又不是没人追！”

    莫子宁拍拍她的手：“不关你的事！只是现在追你的人比起你前男友有点胖，有点丑，有点……仅此而已！”

    肖宁馨大力甩开她的手，转而扑向乔轶的怀抱：“呜呜呜！现在是个男人就敢来追我！那个五十岁的老男人腆着啤酒肚抱着玫瑰花站在片场门口的时候，我看到简直想自戳双目！他一米五啊！老娘一米七二！他是怎样，喜欢爬树吗？！你说还有没有天理了！”

    乔轶拍了拍她的肩膀，悠悠道：“节哀。”

    肖宁馨一把握住他的手，像是捉住了救命稻草：“我觉得我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乔轶，要是我们都到了四十岁还是单身，我们就在一起吧！”

    乔轶专注地看着她，他的瞳孔比其他人来要大一些，昏暗的包厢灯光下有些令人目眩神迷：“宝贝，我知道你最近喜欢张国荣。但哥哥是双性恋，我是不折不扣的同性恋。而且……”

    他沉吟片刻：“虽然追你的人质量都堪忧，但追我的人还是挺多，而且质量挺不错的。”

    肖宁馨：“……”

    莫子宁：“哈哈哈好实在啊。”

    段辙送周小姐回家，停车在周家公寓下。周小姐下了车，微弓下身：“谢谢你送你回家。”

    段辙随意地一伸手，汽车的前灯打开，前方瞬间光明。公寓入口从黑漆漆的一片，变为温馨亮堂的大道。

    段辙看向周小姐，无谓地耸了下肩：“快回去吧，夜凉了。”

    周文静转身，在回家的路上，内心惊异传闻中难搞的段少爷的贴心温柔。

    而段辙则坐在车上，他的头低下，专注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是乔轶的手机号码，显示已拨出。

    无人接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