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生 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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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种人说话一向狂妄，别人都以为是说说而已，也许他本人就是当真的。”

    “也许吧。哎，他走前没跟你道个别吗？”

    “道什么别，有那必要吗？”

    “哼，现在我们离开家也离开了中学，有些事我不妨跟你说说。我想武振振可能是真的喜欢你的。你一天到晚对身边的事、身边的人漠不关心，总喜欢沉浸在自己那些乱七八糟的遐想里……”

    “怎么叫乱七八糟！”冯小致不愿意了。

    “行了，别和我争，听我讲。我们初三的时候因为爸妈工作调动到了那所学校的，是吧？”

    “是。”

    “我敢肯定我很快就发现学校里这个出了名的混世小魔头很喜欢往我们班窗户里瞎望，很喜欢在我们班的同学中间制造一些事件、挑起一些事端。但是，我们属于中途而来的插班生，之前的事我们不清楚，所以，开始我以为是咱们班其他哪个女生对这个小魔头比较有魔力，直到你的嘴伤的那一次，我才最终确定他的目标其实一直就是你。哼，像他这样的人，从小主意就强，果断、干练，天不怕地不怕的，为所欲为、说一不二是他这种人最大的行为特点。所以，如果他果真喜欢你，那就不应该是人浮于事的表面现象，恐怕深刻着呢。”

    “不会吧，姐，我觉得你比我更有想象力。”

    “会想象的是你，我说的是事实，摆在眼前的事实。”冯小雅晃晃手中的相框，“要扔你自己扔，我可不给你做这个主。”

    “怎么？”冯小雅见妹妹很长时间没说话，不解地问。

    “没什么。”冯小致心里在想，不久前杨春梅来的时候，自己跟她有过一场争执，主要是责怪她又把武振振带到这里来，杨春梅似乎说过跟姐姐刚才说的内容相似的话。

    “说实话，不是我带他来这，而是他带我来这儿。”

    “我不管你们谁带谁，总之你知道我不喜欢见到他，你心里清楚你自己上次骗我去见他，他都干了什么。其实那件事我心里一直都很窝火，可是想着大家同学一场眼看就要各奔东西，我不想在这种分别的时候跟你计较这些，免得伤了大家这么多年的交情。所以，当时那件事我就没再跟你追究，也没有责怪你什么，这一点你心里清楚得很。可是你倒好，现在又把他给带到这里来了。你还没完了，是不是？！”

    “哼，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什么福，他叫福吗？”

    “怎么就不叫了！他那么一个大大咧咧的大男生，能一声不吭地喜欢你这么多年，这不叫福叫什么？！你以为他约你那次是突发奇想啊！我起初也以为呢，甚至幸灾乐祸地想，‘你冯小致清高，现在可有大魔头来收拾你了。’可是，事实并不是这样的。他在来的火车上告诉我，其实他一直喜欢你，他说的是‘很喜欢’，在校园见到你的第一眼就开始魂不守舍。他说，每次看见你就仿佛看见了阳光、小溪、微风、绿叶、花朵、彩虹，总之仿佛见到了一切美好的东西，让他情不自禁有一种从心底向外蔓延的清新和舒适的感觉。每次读到你的作文，又觉得你的双眼肯定是走到他的心里去偷偷看过，你的那双手能把你在他心里看到的全部内容酣畅淋漓地表述出来。所以，他说，他不仅仅是喜欢你，他还崇敬你，只要可能，他这一生都会把你当作他的女神一样去爱恋、去保护。他还说你这个人好做梦，不现实，以后在社会上的生活能力注定不会太强，只有像他这样强势又懂你的人才是你最好的避风港。他说的大概就是这个意思吧，我嘴笨，说不太清楚。只不过他想大家都还是孩子，都没有什么资格去谈恋爱、谈未来，那次约你，是他确定高中毕业就要出国，和你在一起的时间也就那么短短的最后一个学期，所以才决定至少要让你知道他的心意。弄破你的嘴肯定不是他的本意，他应该是很内疚的，因为他第一时间跑出去给你买了药膏。我给你的那盒药膏是他买的，不是我买的，我哪有那么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