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街上,云琛愕然道:“师兄,为什么不找他们算账?”
“一来,你跟那个知府解释,他如何听得懂?不过是鸡同鸭讲。 二来,此事做主之人分明不是他,找他要人,不过平白浪费功夫罢了。”谢遥烟摇头道。
云琛急道:“那怎么办,不管涉之了吗?”
皎烟适才一直不敢露面,此时方才钻出来道:“谢公子,求求你救救江先生吧。”她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连之前跟谢遥烟的“仇怨”都顾不上了。
“其实,我方才就一直在想一件事。”谢遥烟沉吟道,“哪怕江涉之毫无防备,能无声无息拿下他的人,手底也必然过硬,也对这种大妖的能力非常了解。”
“可是我们看到他的时候……”云琛惊讶道。
“他肯定用什么办法掩盖了实力。”谢遥烟道,“这么一个人物,我们却从没听说过他的名字,实在是奇怪。”
“肯定是隐姓埋名。”云琛点头道,“不对,如果他真有那么厉害,我们如何奈何得了他,他完全没必要在我们面前藏头露尾。这是否意味着,他有别的很厉害的仇家?”
“有厉害的仇家,所以藏头露尾,灵力有些邪门,心术不正,经常觊觎大妖的内丹……”谢遥烟忽然停步道,“我倒真想起了这么一个人!”
“谁?”
“内丹?”
“一个叫冯君子的歪门邪道。”谢遥烟道,“他强渡天劫失败,就开始四处搜刮增进修为的东西。名门子弟的主意他不敢打,就专找有道行无根底的妖类下手。本来也挺神不知鬼不觉的。但是你也知道,我们师父他老人家懒,门下弟子三千,没几个是正常人。有一次柳师兄出门历练,便被这冯君子所蒙蔽,险些为其所害。”
云琛讶然道:“原来柳师兄腹部那道伤口是这么来的。”
“柳师兄虽然捡回了一条命,但也失了内丹,险些不治,后来也只能从头修炼,眼看着原身逐渐衰朽,也不知道这辈子还能不能熬到得道成仙的那一天。”谢遥烟黯然道,“师父自然震怒非常,亲自出手打得冯君子半死不活,本念着上天有好生之德,只当着同道们的面废了他的修为,让他滚得远远的,不要在让自己听到他的名字。可如今看来,冯君子竟还有些隐秘手段,当日他一身修为十成中去了八成,可看今日那灵力沉凝晦涩,只怕他练了某些邪功。”
“可是,他昔日强渡雷劫失败,又被师父打了个半死不死,人劫关也算过了,这么算下来,他不是只差最后一劫了?”云琛道,“他盯上涉之,是不是为了这个?”
皎烟叫道:“他要挖江先生的内丹?”
“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我观江先生,也已是到了那个关口上了。”谢遥烟冷笑道,“冯君子,贪婪阴狠,不顺天道,损不足而补有余,也妄想登上天阙,就不怕前脚踏上南天门,后脚就被直接打入畜生道么。”
云琛犹豫道:“那这次遇上了,我们不能不管啊,毕竟师兄师姐们都是……”
“要管的,只是他毕竟是渡过两次天劫的人,不说修为,手段和眼界都可能比我们要厉害一些,此事还须从长计议。”谢遥烟道,“江先生还在他手里,最起码要把人救出来了。”
“咦,师兄你……呃,真是英明神武。”云琛一愣,赶紧拍马屁。
“你以为我是什么人?会趁机拖延时间把江涉之坑死在冯君子手里?”谢遥烟忽然沉下脸,怒哼一声,大步流星地走了。
云琛赶紧追上去,把住师兄的手臂蹭了蹭,“是我错了还不行吗,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师兄的品性多么高洁啊,师兄是那种人吗。”
谢遥烟板着脸扭过头去,懒得看这块牛皮糖,脚步却不由慢了起来,一路回了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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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涉之悠悠醒转,直觉四肢百骸都如被石磨碾过一般,掰碎了揉烂了,每一片碎屑都执拗地疼痛着,连眼睛都痛得一抽一抽的,废了好半天劲才能勉强聚焦,看清周围。
他浑身的衣服都被剥光了,赤条条的躺在几案上,然而这些都不重要了,江涉之头一次发现,当人的疼痛到了某种程度,礼义廉耻都是没有意义的,这时候只要能结束他的疼痛,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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