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14

起的时候，发病也更频繁。”

    对面乔治的声音也沉默了一会儿，才慢慢开口：“她现在在吃新药，医生也提出了新的治疗方案，你们在一起，可能不会像以前那么糟糕。”

    “我知道了，这事我会考虑的。”苏城低着头思考了一下，道，“不过我最近比较忙，这事以后再说吧。现在，能把电话给我母亲吗？”

    乔治似乎还想劝说什么，但却终还是没有开口，把电话给了苏城母亲。

    苏城深吸了口气，让声音变的轻松起来：“妈妈，乔治叔叔告诉我，你今天都没有吃药？”

    “城城……”

    好不容易劝说好母亲，苏城觉得自己累极了，他仰头躺在沙发上，舒呼了一口气，想把心口的大段烦闷之气吐尽。

    但却觉得越发烦躁，像是一大团东西堵在心口，要把他的心脏撑破。

    母亲，永远是他心口的那块只要触碰就疼痛难忍的伤疤。即便应对怪物约翰，苏城也没有面对母亲时那样心力交瘁。

    “……本市流浪动物相继死亡，到底何人所为？今日一位刘先生向记者表示，小区内多了好几具流浪猫狗的尸体，这些流浪猫狗究竟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死因，为此记者专门询问了相关动物防疫部门……”

    苏城把遥控器拿在手上，调高声音，他模糊记得之前在哪里也看过类似的新闻，好像是要求市民小心流浪猫狗的。只可惜到这则新闻结束，那个所谓的专家也只是提了提，在猫狗身上发现狂犬病和瘟疫。

    是我疑神疑鬼多心了吧！苏城抽下挂在脖子上的毛巾，狠狠地擦了擦已经半干的头发，努力打起精神。

    苏城拿出新买的手机和电话卡，他在第一张电话卡里输入了顾彩宁姐姐的名字，然后拨了出去。

    第一个电话没有被接通，苏城并没有着急。

    他等了十分钟，播出了第二个电话。

    如同他意料的，这次的电话只响了一两声就被接通了：“我是苏城。”

    “……”

    苏城听着对面沉默的呼吸声，问她：“你考虑好了吗？顾小姐？”

    “十万，一分都不能少。”对面女孩子的声音带着某种破釜沉舟的坚决。

    苏城无声地笑了一下，声音里似乎带着某种诱惑人心的安定，沙哑而柔软：“你放心，你要做的事情有很多，我也不短缺你这十万块钱。明天出来详谈一下吧，时间我来定，地点你来选择。”

    顾彩君闭上眼咬住牙，她觉得自己的手几乎握不住手机了，电话第一次打来的时候，她是那样坚定的不接，当电话声停止的时候，她又是那样渴望那十万元，苏城再次来电的那刻，她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就按下了通话键：“好。”

    “那就明天上午九点吧。”苏城敲定了时间，就像死神敲定了他的□□。

    第二天，苏城照旧化女妆，戴上假发出门，但光出大楼，就看到小区门口为了一堆人，竟然还有警车不断开来。

    韩政装着一件黑色的大风衣，踏着厚底皮靴从车子上下来，他走过，人群像摩西分海般分成两块。

    苏城立刻低下头，用帽子挡住整张面孔，然后不着痕迹地退回到了大楼里：怎么回事，韩政怎么会来这里？

    他是来找我的？就算找我也不应该来这么多人啊！

    苏城在电梯里听到邻居的讨论：“陈民死了？真的假的？不会吧？”

    “真的，尸体就摆在小区门口。”

    “虽然盖了白布，但据说有人看见了，胸口被挖出来了。”

    “挖心脏啊？！”

    “好像是的，你看这么多警车都来了，封锁线拉了一大片。”

    苏城记得陈民，那个热心肠有时候还有些青涩腼腆的小保安，他昨天回来时还说要请他吃饭。

    “陈民怎么死了？”苏城有些僵硬地走出电梯进入房子，他靠着墙壁慢慢坐在地板上，一把扯掉假发。

    挖掉心脏的死法，他心里隐约有了连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的答案。

    门铃突然响起。

    苏城爬起来按了可视门铃上的按钮，不出意外地看到了韩政那张棱角分明得近乎冷漠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