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啊,姑姑,我现在闲得很呐。”
千景撒了一个娇,后者迟疑了好久,放下针线筐,跑到屋外,好一会儿,才又拿了两筐进来,千景微微瞄了一眼,好家伙,从给最薄织品绣花儿的细针到给缝制厚重棉被的粗缝衣针,这箩筐里就针线就准备了四个针包,更别提各色丝线,以及准备好的,各种两尺宽的素绢小帕子:
“这些是……”
“都是老爷准备的。月笼居从来没有女主人,老爷为了您回来居住,特地去备了不少闺中用品,也不知道夫人什么时候用,全部堆在了隔壁的小房间里,刚才听得夫人想要做绣品,老婆子都差点忘了。”
“……都准备在了隔壁吗?”
千景楞了一下,这样说道。
“哟,小娘子,你果然在这儿。”
尹姑刚准备回答,忽然窗口被拉开,一阵冷风带着千景略微耳熟的声音,回头一看,却正是昨日见到的那位沈伯庸,沈公子。四目相对,伯庸显然楞了一下,好半天,才像是有些尴尬的回神道:
“小娘子可是在做面部保养?我可是听眠月楼的姑娘提起过,您可吓不倒我。”
“……伯庸公子,此处是闺阁,怕是您走错了吧?需要我让尹姑送你到先生那边去吗?”
“不,小娘子,我找的就是你。”
“公子,这与礼法不合吧,您不怕我喊人吗?”
千景皱着眉头道。
“问题是,除非您自己走到正堂上去,否则,就这揽红阁,你打算让谁去喊明泽呢?更何况,明泽现在多得是前来问候他的客人,一个个都是他插翅都逃不出来的人物。小娘子安心好了,我当真就是来和您拜个年,顺便唠唠家常而已。”
说话间,尹姑就被伯庸掷出的玉佩打中了晕穴,他二话没说,直接撑着窗台翻进了千景的房间内,将尹姑往隔壁房间一丢,随后鞋子一拖,盘腿就坐在千景的对面:
“小娘子准备做女红啊,给谁做啊,明泽吗?”
他完全自来熟一般的,在那群素绢里面挑挑拣拣,
“明泽虽然并没有什么明显对于颜色的喜好,不过就常服而言,他喜欢着牙白色的料子,做绣包倒是好挑颜色,只要是明亮的颜色都很合适,如今正好年节,不如挑个石榴红,给他绣个年年有余的图案吧。”
伯庸一面说自己都笑了起来,抬起头看着千景,
“一面是自己喜欢的小娇娘绣的,另外一方面,是顶顶俗气的图案,小娘子,你说,明泽他是戴呢还是不戴呢?”
“妾身手慢,绣工又差,和外面的绣娘比不得,若是等我绣完了,这年也是早就过去了吧,还请公子不要取笑妾身了。”
千景故意绕过了伯庸所问的话,想顺势把针线筐收起来,却被伯庸一把扣住,从里面找出粉饼,在那块石榴红的卷子上描描画画,千景看不懂伯庸这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好半天后,才有些情绪不善的开口问道:
“伯庸公子,您到底找妾身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