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不过是手段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宋子润就那么一直坐在地板上。

    两只眼睛肿的像核桃那么大，无神的望着面前的落地大窗。

    天已经黑透。整间屋子，除了窗子上透进的点点月光，几乎是全黑的。已经一天滴水未进的宋子润觉得她整个人从里到外都是冰凉的，但就是不想从地上起来。

    莫重苏每周一三五来这里，昨晚来过，所以今天是不会来的。她就是哭出一条河来也没有关系……

    手机又响起，是派出所打来的。

    宋子润调了静音，把手机搁到一旁。她决定这次不去领人。

    她没钱。也不想再用莫重苏的钱。

    手机屏幕又亮了几次，再也没亮过。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大厅里响起开门声和脚步声。

    呵……她都开始出现幻觉了么？宋子润动也不动的望着窗外冷清的月光。

    “喀”有人开门进了房间，接着灯被打开，房内立刻大亮。

    刺眼的灯光让宋子润快速别开脸。快肿成一条线的眼睛被刺的生痛。

    “你在地上做什么？”是莫重苏的声音。

    他今天不该来的，时间不对啊……宋子润还在思量着时间问题，手腕已被莫重苏一把捉住，顺势将她从地板上拉起。

    “你在地上做什么？”莫重苏又问了一遍。

    “没，没什么……”宋子润微微抬了下脸，又迅速低头。

    莫重苏这才看清了宋子润那肿的像两颗粉色核桃一般的眼睛。好看的眉宇微皱起来，凉薄的唇微抿着，甩开宋子润的手腕：“你这是做什么？”

    “没有……”宋子润自己都觉得这辩解是多么无力。

    “你从不这样娇情！”莫重苏抽出一直插在西裤口袋里的另一只手，‘嘶’的吸了一口凉气：“你知道的，我不喜欢这样。”

    他的手上是刺目的鲜红，掌心插着几颗已经染红了的玻璃碎块。

    “你的手是怎么了？！！”宋子润尖叫一声，整个人终于从半死不活的状态里恢复过来，跳起来跑出去慌乱的翻箱倒柜：“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没事。是我故意的。”莫重苏把满是鲜红的手平举到眼前，平静的像是碎玻璃是插在别人的手上一般，微微眯着眼：“不过是手段罢了。”

    宋子润身子一僵。他这话……就好像他在说她不过是他花钱买来供他玩乐的一样，那么淡漠，没有一丝温度。

    摆好药箱，宋子润小心的拔出他掌心的碎玻璃：“你怎么不去医院呢！？”

    “是……”莫重苏像是累极了一般仰着面，完好的那只手捏住眉心：“不爱去那地方。我知道你能弄好的。”

    宋子润因为长时间不吃不喝而变的苍白的唇微微抿了抿，没有生气的脸上浮起一丝红润。

    将手消好毒，包扎好了之后，莫重苏高大的身子往床上一躺，像是没看到宋子润额头细密的汗珠一般，懒懒的，命令的口吻：“饿了。你去做点饭来。”

    “好。”宋子润眨眨眼，默默转身。

    莫重苏微阖的眼睁开，定定的望着宋子润离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