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天使还是恶魔？

nbsp; 试问有哪个正常的孩子，在刚被人废了一只手后还能谈笑自如给人下厨做饭的？他要是缩在沙发里哭哭，或者表现出愤怒生气的样子，倒是更容易让人理解接受。

    两天后，一份长达几十页的资料再次送到沈牧川跟前。

    当看到小狐狸在孤儿园的经历，他心都禁不住跟着疼，翻了几页后，他微微皱起了眉毛。

    柳平在旁边小心观察他的表情，及时补充道：“那个魏南，现在是赵老六的男宠，我让人查过了，那小子心狠手辣，为上位不折手段，早年跟小狐狸的那点情份，怕早没了，不然那天也不至于急着当众人面儿献殷勤。”

    “小狐狸现在怎么样？”

    “一点事都没有，该上课上课，该跟人玩跟人玩，就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说到这里，柳平就感觉自己在讲鬼故事，背上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沈牧川显然也察觉到不对劲，沉吟片刻后道：“让人在他房间装个监控，我想想看看他一个人的时候在做什么。”

    监控很快装好了，沈牧川坐在电脑前，全神贯注的盯着屏幕。

    四点四十，房间门打开了，肖仁走进房间，把装着篮球的网袋挂到卧室墙壁室，脱掉鞋子后，在小沙发上坐了下来。

    九点四十，整整五个小时过去了，他像睡着了似的，维持着最初的姿势，一动都没有动过。

    然而沈牧川透过电脑屏幕，却看到他黑亮黑亮的眼睛。

    十点钟时，肖仁终于站了起来，他去了洗手间，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过去后，沈牧川动作飞快的切换了监控画面。

    摄像头正对着镜子，里面呈现着令人恐怖的景像，肖仁拿着一把薄刀片，正对着镜子，一下两下的划着手臂，血，很快染红了他面前的水池。

    “沈先生——”柳平端着水果走进来，看到监控画面后禁不住手抖，盘子‘哐啷’一声打碎在地。

    然而沈牧川却浑然不觉，他死死的盯着画面，眼神冰冷。

    自残画面并未持续太久，肖仁很快把伤口冲洗干净，从镜子后面取出创可贴粘上，动作熟练一气呵成。

    柳平站在旁边，凉气儿从脚心直窜头顶，冷了个彻底。

    他早料到这小子不正常了，但没想到竟然严重到这种地步……这下老板看到，想必该死心了吧？柳平同情的看向未恋先失的沈牧川。

    然而沈牧川却平静的站了起来，并拿起了外套。

    柳平紧张，“沈先生，你上哪儿——”

    沈牧川淡淡道：“去小狐狸家。”

    柳平先是愣了下，继而跑步跟上去，“沈先生等等我！”

    肖仁住在燕大附近的公寓里，那是一个鱼龙混杂的地方，尺度比起夜色，不相上下。

    跟沈牧川进电梯的两个女生，全都衣着暴露举止暧昧，并不时朝他们两个抛媚眼。

    倘若平时，柳平或可驻步欣赏一番，但此时满脑都是监控里可怕的一幕，他实在没有精力调情。

    沈牧川眼观鼻鼻观心，犹如老僧入定，一如既往保持高冷禁欲的成功人士形象。

    找到肖仁的房间后，柳平敲门，好一会儿，肖仁才懒洋洋的出来开门。

    他已经洗过澡了，此刻正穿着长袖卡通睡衣，头发湿润肤色明亮，看清楚来人后微微一愣，继而笑眯眯道：“大叔，你怎么在这里？”

    沈牧川扫了下他的手臂，沉声道：“想你了，就过来看看，欢迎我进去坐坐么？”

    “当然没问题，请进！”肖仁很大方的邀请他们。

    沈牧川同柳平吩咐道：“你在这里等我。”

    柳平颇为担忧，“沈先生——”

    他非常不安，沈牧川单独同一个疯子呆在房间里，万一对方发狂拿刀砍人怎么办？毕竟，神经病做出什么事都不奇怪，而且他们还不用负任何刑事责任！

    沈牧川没理会他，径直进去了，并且亲手带上了门，将柳平的视线隔绝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