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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最后一张处方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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抢过南晰松的拐杖。

    老人也因此踉跄了下,扶上墙才站稳。

    南毅就握着那根拐杖,在手里上下晃,像在努力寻找着一个泄愤点:“就是你!为老不尊!把她惯成现在这种样子!”他指向南冉冉,而后者正捂着半边脸在嘤嘤啜泣:“以前够丢人了,你啊你啊,怎么还纵容她干这种事!一个八十岁了,一个三十多,一点脑子都没有!我他妈的脸都被你们两个丢尽了!你们他妈的是人嘛?南晰松!你是我爸吗?”他双目通红地瞪南冉冉:“你他妈的知道喊我爸?还知道有我这个爸吗?我还以为呢,我女儿终于回心转意了,会做人了,你们尽是些什么东西啊?你们心里还有江家?还有我和如意啊?”

    闻言,南夫人也蹲在地上失声痛哭。

    “你没听录音里说?小冉她,也是为了挽回我们家的名声,和江行对我们的看法……她也有她的苦衷……”老人摸索着墙壁,又坐了回去,像在避免和南毅发生正面肢体冲突。

    一场来自亲儿子的教训,让他丢掉很多力量,讲话在没底气了许多。

    “放你的老屁!”南毅直接掐断他的话头:“就你会听她这些逼话!”

    南晰松不再吭声。

    他已近天年,家中地位肯定也是大不如前。

    南毅仰起脸,双眼微合,手掌搭在额前,根本不想再看他们。过去良久,他似乎像才想起病房里还有我们,转过头,和江医生道歉:

    “对不起,小江,对不起,我和冉冉她妈妈,一直以为这次是真的,冉冉为你受了伤,刚才态度不好,你见谅。”

    “没事。”江医生音色冷冽,他拔下u盘,朝我走回来。

    他要拉我站起来,摆出道别的架势。

    而此刻,我才意思到自己僵在原处很久很久,已浑身冰凉。

    “我先走了。”江医生体贴地替我拉了拉被坐姿压出褶皱的裙摆。

    “好,”南毅换了个态度:“我送你到门口。”

    “不用了。”江医生拉住我的手。

    “别和你家里人说这事,行吗?”快走出病房门的时候,南毅的请求浮在身后。

    江医生步伐一顿,回:“我不会说。”

    他抬高与我交握的那只手:“我家里人,只有她知道。”

    话落抬腿就走。

    “江承淮!”拐弯的时候,后面病房传出一句尖锐的女高音,撕心裂肺。

    而江医生头也都回,甚至是步伐节奏也没收到一点影响,就拉着我,径直往前走。

    出来这一路,我还没回味完整刚才所发生的一切。

    江医生倒率先开口了,他问我:“心理平衡了?”

    “这算是借刀杀人?”我有一点不明白:“你怎么知道,南冉冉的父母不知情?”

    “他们为人一直不错,那时南冉冉和我闹离婚,他俩多次登门道歉,不管假意还是真心,至少他们的处事态度,思想观念,多少还是正直的。南老爷子和他孙女的这个计划,被他们知道了,一定不会同意。”

    “喔~你有点坏哦。”我用食指戳戳他肩膀。

    这只手很快又被江医生揪回去紧握住:“开心了吧?”

    “还行啦。”我抿着嘴,抵御着那些想要往外冒的窃笑因子。

    我们一并走出大楼,像是走出一段心结。晦暗过去,外面天气异常明媚。

    我忽然想到曾在书里读过的一句话:“阳光强烈得如同一场爱情,我被眩花了眼,心情愉悦,不止是因为这天气温暖明丽,而是因为自然从来不算计什么。没有人需要这么多阳光,也没有人需要干旱、火山、季风、龙卷风,但我们得到了它们,因为我们的世界极为丰富。我们在整天念念不忘地算计,而这世界就这样倾其所有,慷慨给予。”

    江医生啊,大概就是那个自然,我的世界。

    没有算计,慷慨给予。

    **

    之后几天,那条话题里的,一些有关我和江医生的负面微博,慢慢的,全都没了。

    开始有知情人站出来为我们说话,但实际上,也没什么人再关心了。

    网络信息总是在高速地变换更替,键盘侠们又重新投入新的热点话题,生生不息。

    仿佛做了一场梦,生活又回归到原来的样子。

    我在江医生家里刷着微博,有气无力地感慨:“我的网红生涯就这么结束了。”

    他端着一盘削好切匀的苹果片儿,走厨房出来,搁在我面前:“你还想再体验一次么?”

    “不想了。”我接过他递来的牙签,黏了一片放进嘴里。

    紧跟着又捏起一片送到他嘴畔:“我手不脏,你不要嫌弃哦。”

    “刚摸过手机,还不脏。”这么说着,江医生还是轻轻托住我那只手,将苹果吃下去。

    刚要把手缩回来,他却使了点劲捏着,不让它离开。

    我用力,他就用更大的力量禁锢着。

    总之,就是不让我把手抽回来。

    “你干嘛啦——”可能是吃了水果,我的撒娇也抹上了甜丝丝的气味。

    他将我的手拉到唇边,在指尖亲了一下。

    “流氓。”我小声嘀咕。

    江医生松开我,手是被释放了,但他整个人却凑近了好多,还没来得及开口,男人的气息就裹在吻里,一道扑过来。

    他没有闭上眼睛,漆黑的瞳孔落在我眼底,像可以通灵的灯,打在我灵魂深处。

    我望着他,他也望着我。

    唇舌交缠,难舍难分。

    可能是我固执的睁眼行为激怒他了,他在我上唇咬了一口。

    “嗷。”我呼痛。

    近在咫尺,满是江医生的气息,我爱的男人的气息。

    他好气又好笑地问我:“怎么不闭眼睛?不投入。”

    尔后又在我鼻尖刮了一下。

    “你也没闭啊。”我小小地翻了个白眼。

    “我想看看你反应。”

    “那我也想看看你反应啊。”

    “你要什么反应?”

    我起了贼心,飞快在他下腹抓了一把:“就……这个反应啊。”

    “流氓。”这回轮到他骂我这个了。

    江医生的嘴唇很快压下来,比刚刚的力量强上许多倍,他还捂住我双眼,不再让我看他。

    大片的黑暗,只有舌头留有知觉,被他狠狠吮吸着。

    那些果肉的香甜气息,早已在漫长黏稠的亲吻中消耗殆尽,剩下的,只有爱意,占领,男女间互相侵略的渴望……

    江医生的呼吸慢慢移至脸颊,他的喘息异常清晰,性感无比,能让那些清醒的神智,尽数淹没。

    昏昏沉沉的,情。欲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烧,肌肤烫手,尾椎发麻,双腿也软了,根本找不着知觉……

    直到耳垂被他的唇舌裹住,湿漉的,炽热的,触感太激烈,我不能自抑地嘤咛出声。

    “江医生……”我的语气和我整个人一样,软乎乎的,使不上力。

    “嗯。”

    “……”他的手掌探进裙摆,在我大腿根摩挲,我微微颤栗,也只能微微颤栗,根本吱不出一个字。

    我试图找回那些知觉,在**的混沌中放出一些最后的讯号,“反正……你轻点啊。”

    江医生忽然就停下了,揽住我后背,带着我直起上身。

    就这样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最终后他哈哈笑出了声。

    “不做了啊??”我有些懵逼地问。

    江医生微笑:“对。”

    “为什么?”

    “还没结婚。”

    “老古板!!封建主义!!”我在他胸口捶了一下:“撩完人就跑,我不服气。”

    “你还小。”江医生替我把汗湿在脸上的发丝抹开,一派清明坦荡的模样子,仿佛刚才那个咬完耳垂又摸大腿的禽兽根本不是他。

    “我现在就要结婚,到手的肉飞啦!”我仰天长啸。

    “现在的小姑娘哦……”江医生摇头叹息。

    “我不管,我现在就要结婚!!”

    “真的?”

    “真的。”我把抱枕拉到胸口,撑着下巴嘟嘴。

    “好,行。”江医生忽然离开沙发,转头就去了卧室。

    惊异于他行为的下一刻,我的心躁动起来:“你不会是要去拿戒指吧?”

    房间里的男人并没有搭理我。

    “真的假的——?”我大声嚷嚷。

    他还是不发一言。

    直到他信步走过来,坐下,手上似乎真有个什么亮晶晶的东西。

    “喂!你拿的不会真是戒指吧。”

    “你觉得呢。”江医生莞尔。

    我抬起小腿乱晃,佯装成要把他蹬开的样子:“我不要,我们还没见家长呢。”

    江医生推开我乱动的腿,拉住我小臂,轻轻一带,我整个人就滑过去,贴回他身边:“我和你说过。”

    “什么?”

    “我上年纪了,没什么自信。”

    “所以呢?”

    “小姑娘给我保证了,我才有信心去见家长。”

    “吹牛皮。”我使劲捏了下他的鼻尖。

    “所以,小朋友,愿意陪我走完接下来的人生吗?”江医生说着,露出一些可以称得上是“不好意思”的笑容,这让他看上去如同一个重返20岁的稚气大男孩。而他手里的钻戒像一滴浓缩着太阳的晨露,晃晃刺着人眼。

    小朋友,那是他第一次叫我。

    ………………

    与他对视,足足有几十秒的静默。

    完蛋了,真的好想掉眼泪啊,我说不出一句话来,喉咙就梗在那,鼻头酸涩得宛若那里长着一颗青柠。

    难道我真的哭了?眼眶边仿佛有灼热的沸水。

    我试图开口,但已经有点哽咽:“江医生,你知道吗?”

    “嗯。”

    “你第一次拒绝我之后的,那个春节,我做了一个梦。”

    “什么梦?”

    “我梦见自己和你结婚了,你站在我旁边,我搂着你手臂,像真的一样……”没说完,我喉咙噎住,眼泪当即滚了出来。

    江医生,你知道吗,我其实有好多话想跟你说呢。

    我特别喜欢你第一次叫我“小朋友”的时候,喜欢你穿白大褂风度翩翩的样子,喜欢你倚老卖老,喜欢你递给我的那只3d眼镜,喜欢你拒绝我的全部理性,喜欢你的温柔体贴,喜欢你张弛有度的亲密,喜欢你生气时的沉默,喜欢你看向我的所有神情,好喜欢,真的好喜欢,喜欢你的一切,一切。

    我真的特别特别庆幸自己是个人类,庆幸自己活在这世上,庆幸自己能够遇到你,庆幸自己愿意像个神经病一样直白而愚钝地爱慕你,幸自己足够死乞白赖和不甘心,让我没有轻言放弃,从你的生命中脱离出去。

    我曾经梦见你,我曾经梦想你,我曾经在你身上挥霍着那些幼稚和傻气如同对你的感情有一辈子那么多那么长,你是个太好的人,我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东西才像报答,该偿还你什么代价才称感谢,该对你做什么举动才算示爱,该望着你说什么话语才叫倾慕。

    言语都失去力量,就像王小波写给他夫人的那样:“你真好,我真爱你。可惜我不是诗人,说不出再动人一点的话了”。

    于此刻,在当下,我只能郑重开口,以我全部的质朴、真挚、执着和热忱,回答你:

    “好,我愿意。”

    一生那么远,一生何其长。

    生老病死,喜怒哀乐,我都愿意,我都陪你。

    是的,江承淮,我爱你,我愿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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