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座熔炉在锈光火焰中崩塌时,整个混沌胎膜发出了新生儿般的啼哭。陈默看见被囚禁的联盟成员们眼中重新亮起光芒,他们的身体虽然仍带着源初模板的烙印,意识却已突破枷锁,在裂隙形态的共鸣下,开始自主改写自己的进化法则。
齿轮族匠师的机械臂长出了第一朵真正由铁锈与光核共生的花,花瓣上刻着“我选择生锈”的自创符文;光子族的棱镜不再反射完美光谱,而是用破碎的镜面拼贴出锈光幼体的笑脸;就连最顽固的血祭派祖巫,也在血气中融入了“允许失败”的波动频率。
创世者的投影发出不甘的尖啸,最终崩解成十二道源初流光。秦轩接住其中一道,发现里面封存着创世者最深处的恐惧:他们害怕的不是混乱,而是生命在没有模板的情况下,竟能创造出比源初法则更璀璨的可能性。
“现在,混沌胎膜属于所有书写自己法则的生命。”陈默看着裂隙苗圃中重新绽放的可能性胚胎,它们的身体周围环绕着由锈迹、光谱、血气共同编织的新法则,“没有创世者,没有完美模板,只有每个文明用试错与共生写下的、独一无二的进化诗篇。”
当陈默与秦轩回到裂隙苗圃,锈光幼体们正在用创世者的源初符文拼贴新的星图。曾经的法则检视频率,如今变成了他们嬉戏的背景音,而在每颗新星诞生时,都会自动生成一行闪烁的免责声明:
“本宇宙不保证完美,不承诺永恒,只提供试错的权利与共生的勇气。如有法则冲突,请向最近的裂隙书写者申请可能性补丁。”
诺瓦的逆熵者小队正在改装创世者的熔炉,将其变成“可能性孵化器”,每个孵化器上都刻着初代织膜者的残言:“当你凝视完美时,别忘了,裂缝里的光,曾照亮过整个混沌胎膜。”
秦轩的裂隙形态随意切换着,此刻正用齿轮指尖在胎膜上画下歪扭的笑脸,血肉手掌则接住了一滴坠落的锈光——那是新种族诞生时的第一滴“喜悦之锈”。他转头望向陈默,后者正翻开空白的玉简,笔尖落下时,玉简上浮现出无数正在萌芽的自创法则:
齿轮族的《锈迹自由宣言》、光子族的《光谱错误修正案》、洪荒的《祖巫共生新经》……而在玉简的最末页,用创世者崩解时的源初光书写着:
“致所有在裂隙中前行的生命:你们的存在,就是对‘完美’最动人的反叛。”
当陈默将第一支“错误疫苗”注入锈光族幼体的齿轮心脏时,监测屏突然炸开刺目的银白——那是创世者残党研发的“源初病毒”,正以远超预期的速度进化。幼体体表的锈迹在病毒侵蚀下剥落,露出下面整齐的源初齿轮纹路,而他眼中的灵动微光,正被机械般的冷漠取代。
“病毒学会了模拟自创法则!”秦轩的裂隙形态在实验室里投下扭曲的影子,他的数据体正在解析病毒代码,却发现每个字节都在模仿锈光族的“锈迹语法”,“它们不是删除法则,而是用完美模板伪装成自创形态,从内部瓦解可能性。”
齿轮族匠师的机械臂突然卡住,永动核心渗出黑色机油:“我们的《锈迹自由宣言》被篡改了!新条款要求所有齿轮必须保持‘可控锈蚀率’,这根本是源初模板的伪装!”光子族的棱镜议会传来更糟的消息,他们的《光谱错误修正案》被病毒篡改成“允许1.3%杂色偏差”,精确到纳米级的控制参数,让所谓“自由”沦为笑话。
陈默的人道灯芯在病毒样本上投下阴影,灯油中浮现出创世者残党的会议画面:十二名源初祭司围坐在破碎的熔炉旁,用自己的能量培育病毒:“既然无法消灭裂隙书写者,就让他们的自创法则变成新的枷锁——用‘自由选择’的名义,推行绝对秩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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