卯时的乾清宫笼罩在青灰色的薄雾里,沈清辞握着玉笏的指尖泛白,望着阶下如山的奏折。最上方那封密奏的火漆印呈现诡异的紫黑色,边缘蜿蜒的纹路像极了楚昭密室里诅咒人偶的发丝。她正要翻开,腕间玉佩突然发出尖锐的嗡鸣,星纹在表面疯狂游走。
"陛下,这奏折......"小桃的提醒被一声闷响打断。沈清辞刚揭开奏章,数十只泛着蓝光的蛊虫如黑雾般涌出,瞬间钻入她的袖口。剧痛从皮肤下炸开,她踉跄着扶住龙椅,眼前的金銮殿开始扭曲变形——满朝文武的面容化作江砚之的模样,嘴角挂着偏执的笑,手中笏板变成滴血的利刃。
"妖女!还我江山!"无数个江砚之的声音在殿内回荡。沈清辞感觉噬魂蛊的旧疾被唤醒,喉间腥甜翻涌。她抽出腰间软剑胡乱挥舞,却只劈碎满地虚幻的影子。星纹玉佩的光芒被黑色雾气吞噬,当最近的"江砚之"将利刃刺向心口时,她突然听见熟悉的呼喊。
"清辞!看着我!"萧承煜(沈清辞)的声音穿透迷雾。他撞开殿门冲入,软剑上的龙纹与星纹迸发强光,将蛊虫凝成的幻象撕开缺口。当他握住沈清辞颤抖的手,两块玉佩同时发出震耳欲聋的共鸣,光芒所过之处,蛊虫发出凄厉的惨叫,化作黑色粉末消散在空中。
沈清辞剧烈喘息着瘫倒在龙椅上,腕间被蛊虫叮咬的地方浮现出曼陀罗形状的红斑。她望着萧承煜(沈清辞)染血的衣袖——对方为了破除幻象,竟用星纹之力强行撕裂蛊虫结界,此刻指尖还在不断渗血。"是楚昭的惑心蛊......"她的声音沙哑,"他的余党混进了奏事处。"
萧承煜(沈清辞)捡起地上的奏折残片,发现纸页夹层里用藏红花写着密语:"血月将至,当为公子献祭。"他(她)的瞳孔骤缩,想起玉佩传递的画面:太后宫中,巫教祭司正在绘制巨大的噬月阵,而阵眼处,放置着用沈清辞青丝编织的诅咒绳结。
"朝堂弹劾必须立刻解决。"沈清辞扯下染血的龙纹玉佩,两块玉佩相撞,在空中投射出模糊的星图,"楚昭的死只是开始,太后和沈明玥在等九星连珠。"她的目光扫过满地蛊虫残骸,突然注意到其中一块碎片上刻着的北斗七星——与昆仑墟古墓的线索完全吻合。
正当两人商议对策时,玉佩表面的星砂突然剧烈震动,组成新的画面:玉门关外,沈明玥的军队举着曼陀罗旗帜,正将活人绑上祭坛;而在太后的坤宁宫,诡异的绿火从地砖缝隙中渗出,将整个宫殿映成修罗场。更可怕的是,画面边缘闪过江砚之的虚影,他手中握着的,竟是能吞噬星纹力量的古老法器。
"子时去璇玑阁的计划不能变。"萧承煜(沈清辞)握紧软剑,剑身上的龙纹因愤怒而发烫,"但在此之前,我们得先揭穿朝堂上的巫教爪牙。"他(她)突然想起侯府账本里的异常记录,"那些假银锭流向的官员宅邸,说不定都藏着蛊虫培育皿。"
沈清辞点头,龙袍下摆扫过满地狼藉:"传旨,让刑部彻查奏事处。"她望着窗外逐渐阴沉的天空,星纹在掌心烙下灼痛的印记,"另外,派人盯着太后。楚昭的余党能将蛊虫送入皇宫,必然有人接应。"当她的目光落在玉佩上新出现的星砂文字——"暗潮汹涌,小心身边人"时,心中突然涌起不祥的预感。
而在坤宁宫深处,太后正将最后一只惑心蛊放入香炉。看着绿烟袅袅升起,她嘴角勾起病态的笑意:"沈清辞,子时的璇玑阁,将是你噩梦的开端。"她身后的阴影里,十二名戴着青铜面具的巫教祭司正在布置结界,他们手中的法器上,密密麻麻的蛊虫正在啃食刻有沈清辞生辰八字的木牌。远处传来沉闷的雷声,那不是自然的轰鸣,而是巫教为最终决战敲响的丧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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