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饿么?要不要吃点东西?”莫御琛低沉的声音道,长指轻抚她的脸,他指尖的粗粝感带着凉意,顾乔下意识的偏过小脸,避开他的触碰。
她盯着面前的男人,看见他异常俊美优雅的脸上挂了彩,眼角处有一处淤青到几乎渗血的伤口。
她伸手去轻碰他的伤口,嘴角的笑容却荒凉无比,“这样的结果,你满意了么?”总有一天,全世界都会知道他们之间的事,那些她在乎的,不在乎的人都会知道。
莫御琛俊美的脸苍白如纸,紧紧的握住她冰凉的小手,放在唇边,很想开口说话,可张口却一句话也说不上来。
只是看着她,良久,才将她的手放进被子里面,低哑道,“先好好休息。”
*
自从那晚之后,顾乔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林凌,也没有接过他的电话。
那天晚上,在林凌知道她和莫御琛之间的关系之后,她竟然不敢去看林凌,她害怕从他脸上发现失望、发现厌恶……
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年长她多岁,他宠她,纵她,一直给她温暖与力量,在她的心目中,他就是家人一般的存在,如果他也那样看她了,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顾乔在晃神的时候,听到自己放在桌上的手机在“嗡嗡”震动。
她眉心跳动了一下,手机屏幕上,“林凌”二字映入她眸中。
指尖有些颤抖,她接了电话,听到他略带沙哑的声音,“丫头,中午一起吃饭好么?”
*
上一次吃饭,他们之间还有说有笑,打打闹闹,而这一次却一直在沉默。
顾乔只是低着头吃饭,而林凌在不知道第几次抬眸了,终于出声,“丫头。”
顾乔的手顿了顿,长睫毛如羽翼般颤动,看向他,微笑。
“丫头,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很爱他?”
她当然知道他口中的“他”指的是谁,胸腔里漫过一丝致命揪痛,她清澈的美眸低垂,“林凌,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现在的她,对莫御琛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她很想恨他,拼了命的想恨他,但是却在他的一次次逼迫与宠溺,强势与温柔中沉沦,她也很清楚自己不能跟着他沦陷,所以每次都在垂死挣扎。
这样的她,对莫御琛是什么感觉?
也许是一种恨而不能,爱而不得的感情吧。
可是这样她这样的感觉,要怎么告诉林凌?!
林凌点头,不再逼她,看见她小脸苍白,他会觉得空气稀薄,呼吸不能。
“这几天我没找你,我也没打电话给你,我一个人想了很多,虽然很多事情我还是想不明白,我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只要你能开心……”
——只要你能开心,在我心里没有比这更重要的。
顾乔心尖一颤,双眸微红。他还是那个林凌,尽管他知道了她和莫御琛的事情,但是他还是当初那个愿意给她温暖的林凌。
“看,又想哭了,小时候叫你爱哭鬼真没错的。”林凌无奈的浅笑,拿过纸巾帮她擦眼角处还没来得及滑落的眼泪。
“不准这么叫我。”顾乔恶狠狠的瞪他一眼,小小的眉头蹙着。
“好好好,你不是。”林凌无奈的叹气,“我妈说明天想让你们去我家吃个饭。”
*
顾乔从医院里姥姥那里出来,赶到林凌家的时候,大家都到齐,在客厅坐着。
纪泳儿眼尖,看见了林凌带着顾乔进来,她手里捧着一个苹果,正咬了一口,“乔乔,你来了,这都快开饭了,怎么你哥和我哥还没到啊?”
顾乔怔了怔,莫御琛也来……
舒雅正从厨房里端着菜出来,轻笑道,“他们好像还有一点工作上的事情要处理。”
林嫂也从厨房里走出来,抬头看了看墙上挂着的钟,“都这么晚了,林凌,你给他们打个电话,让他们尽快赶来,工作什么时候都可以做,饭可不能不吃,大家也坐过来吧,等他们来了,就可以开饭了。”
江密向顾乔招手,“乔乔,快过来这边坐。”边说边拍了拍纪泳儿的肩膀,“你还吃。”
“知道了,知道了。”纪泳儿不满的嘟起小嘴,依依不舍的把苹果放在一边。
那边,舒雅将最后的一碟菜端上来,她的男朋友李维伦走过去,帮她将围裙解下来。
顾乔小手捂着嘴而笑,心里有满满的暖流在流淌。这种感觉真好,好像回到了几年前,他们这一群人,也老爱聚到林嫂这里蹭吃蹭喝,直夸林嫂做的菜好吃。
“哎,乔乔,沈西是你们顾氏的吧?”纪泳儿用手肘顶了顶顾乔的手。
“对,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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